我读日本的文学作品不多,夏目漱石就属于那种我“久仰”的作家:只在其他作家的笔下见到过,便产生了一种景仰之情,却一直未曾拜读他的作品。说“未曾拜读”,也不确切,之前把《我是猫》拿起过数次,却没有一次成功读完过。这段时间终于一鼓作气,读完了这部作品,并把《少爷》这部小短篇也读了。
这两部作品都很有特点,并且有很多相同的特点。比如说,大量对话、心理活动的直接描写,甚至《我是猫》全书几乎就是靠语言推动的。很多作品靠语言推动情节发展,通常会使节奏更加紧凑,但《我是猫》里语言本身就是故事本身,语言本身又是人物本身,于是大量的语言反而使节奏更加缓慢。同时,这些对话也塑造了形形色色的人。一样人是一样话语,吾辈所不及。
但是这两部有着相似写作手法的作品,却有着不同的阅读体验:《我是猫》我拿起放下过好几次,这次才终于读完;《少爷》则是一个下午,酣畅淋漓,轻松读完。
原因就在两部作品的不同之处。
最表面上看,一个写猫,一个写人。但这其实不是差异,因为《我是猫》本质上还是写人,只不过借猫之眼观察、借猫之口讲述。
深究下去,《我是猫》从猫看人,人虽是各形各色,但都空虚、无聊,不管老师也好,财主也好,小职员也好,学生也好,似乎都把无聊当正事。讲奇异故事,编造典故,磨玻璃球,追求女子……人们无聊、空虚的心境搭配上一些或荒谬,或正常的事,就使整篇故事的基调缓慢,整体风格就如猫躺在暖炉旁,听着人们吹牛打屁。所以对我来说,可读性就没那么高了。
《少爷》写人,各式各样的人,却各不相同:有单纯、直率,也有阴险、狡猾,有自大、油滑,也有胆小、怯懦。人人追求不同,心态不同,碰撞起来才好看。
我也不是说这两部作品孰好孰坏,都是好作品。文章里表达的东西不同,读之自然有不同感受,这说明作者的写作目的达到了。
当然,我也只是一个普通读者,无意臧否作者。要说这些作品对我的最大影响是什么,那就是决定对日本文化多作了解。比如说,从学日语开始😂。